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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苑网络文学社”第八期
发布时间:2019-05-06    浏览次数:     来源:

故园书声

他只是个孩子

  —读《人间失格》有感


化学与环境科学学院 朱宣任


读一本书,我的习惯是先从它的主要内容看起,再回过头来看它的序言。所以,初次接触太宰治的作品,“丧”是我最直观的感受。

主人公叶藏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他的敏感甚至可以说到了比较夸张的程度。在大多数人的认知范围里,孩提时期应该是天真无邪的。但叶藏不一样,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家人的虚伪、校园生活的乏味以及社会的残酷。对他来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有着赤裸裸的恶意。这种异样的真实感常常萦绕在心头,令他感到恐惧。为此,他不得不戴上假面生活,卑微地游离在人格丧失的边界,从一个“小丑”、“野鬼”,最终沦为一介“废人”。

竹一是叶藏班上唯一能看透他的人。他曾给出过两个预言:一是叶藏成为花花公子;二是叶藏成为了不起的画家。前者得到了应验,因此,“女性”在叶藏自甘堕落的过程中有很重要的影响。

首先是常子,在她的身上,叶藏能感受到那种同类的孤寂的气息。可悲的是,当两人选择投海来解脱自己时,常子死了,叶藏却得救了。他失败了,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第二个闯入他的是静子,叶藏帮她照顾孩子,并得到了一份能够维持生活的差事。可当他听到静子和孩子幸福的对话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本就是一个异类,又何必牵扯进别人的生活呢?那种反差感令叶藏离开了。第三个女性是良子,叶藏与她结婚,并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但爱的有多深,之后的恨也就会有多深切。良子被人玷污后,叶藏彻底地绝望了。正如他所说的,他痛恨的不是良子的身体被玷污,而是她的信任被玷污了。如果说常子对他而言意味着精神上的伴侣,静子意味着事业,那良子则意味着家庭,可叶藏却始终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最后等待他的,也只有人格彻底的丧失。

与叶藏相识的老板娘曾说:“我们认识的阿叶,诚实又乖巧。要是不酗酒的话,不,就是他酗酒,他也是天使一样的好孩子。”是啊,叶藏并不是没有试图去拯救过自己,直到故事的最后,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况且人生哪会有那么多善良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再回过头来看序言,才发现全书弥漫着一种近乎于夸张的悲哀,并不是凭空的,也许是因为太宰治的人生本就极具戏剧性。叶藏又何尝不是作者的另一个缩影,或者说是对世态炎凉的一种宣泄。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加缪的《局外人》,主人公默尔索也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但不同的是默尔索跳出了世界给定的框架,看淡了许多;而叶藏,则一直被人性的真实所包围,卑微地渴求着一点点世界的关爱。

可哪怕是置身于喧嚣热闹里的我们,在冷暖世故中,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水墨华章

假如没有了太阳


化学与环境科学学院   刘勇


假如没有了太阳

花没有了花瓣

只留一抹余香

引三尺蝇虫

散尽一世芬芳


假如没有了太阳

树没有了青叶

只留一副残躯

顺着八方之逆风

死咬三寸土地


假如没有了太阳

生命没有了梦

残存一点意识

趋七尺之躯

错过一路风光


假如没有了太阳

世界没有颜色

只留着一双眼睛

迎满天星光

挽着一眶泪水




此心安处

跨时空对话


人文学院   周朋


斗转星移,九星连天,日月同辉。时空之门缓缓开启……

你是十年后的我,我是十年前的你。你盯着我,惊讶于我的迷茫与无知,我看着你,诧异于你的颓废与消沉。你说要给我讲个故事,我说,你说。

“以前,有个男孩,从小衣食无忧,快乐成长。和绝大多数孩子一样,年少时的他有无数的梦想,科学家,医生,宇航员,飞行员,甚至……”“甚至什么?”我焦急地问道。“甚至国家主席”你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他上学了,有了知识,有了眼界,也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人生目标。他想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平凡的做着不平凡的事。为了这个梦想,他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他喜欢小说,诗歌,散文。于是每天手捧一本,或小说,或散文,亦或诗歌。一看就是一整天。他坚信‘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说他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西安,领略古都风情;下苏杭,感受人间天堂。去天涯海角,去梦里他乡。他最喜欢两句话,一是“三尺讲台存日月,一支粉笔写春秋”,他说这是他的一生追求;二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说这是他的人生目标。”

这不就是我吗?”我欣喜地叫道。“不,这不是你。”你忧郁的看着我。“这是一年前那个有理想,有目标,敢拼搏,会奋斗的你。”

看我陷入沉思,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啊,他上了大学,没了老师管束、家长唠叨,他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变得颓废而迷茫,消极而平庸。谈及梦想,他表情麻木,心静如水。曾经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变成如今的追万千剧,玩万千游戏。他丧失了少年时的进取和锐气,取而代之的是随遇而安和暮气沉沉。

看我还在沉思,他继续说道:“没错,这就是你。一个本该朝气蓬勃,锐意进取却暮气沉沉,随遇而安的你。”我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的眼,但我觉得他的犀利的眼神此刻一定在看着我。

“最后,他毕业了,到处找工作,四处碰壁。他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了享乐和安逸,余后时光只能用痛苦和折磨来偿。他有强烈的欲望想挣钱,想成功。可就是事与愿违,越想要就越得不到,越得不到就越渴望。他于是每天奔走于欲望和现实之中,除了一事无成就只剩消沉与颓废。”

“这……是你吗?”我小心地问道。“对,是我,也是十年后的你。”“不,我不要成为你。”我大声嘶吼。“你改变不了的,因为你习惯了现在的安逸。”“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十年后的我有多失败?”我声嘶力竭地吼道。“因为现在的你造就了将来失败的我。我来就是想让你清醒,让你以后的十年都活在不安中……”

“站起来,写个英语作文还能给我写睡着了,还要不要高考。”我被英语老师一声吼醒,打了个寒颤,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投在我的书上,书上写着;I have a dream that I will be a teacher in ten years.(十年后我想成为一名老师)  





莫以佛系了余生


教师教育学院    朱慧


佛系,代表着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一切随缘为指导精神的人生状态。刚开始在青年群体中流行,后来开始有人将佛系二字作为生活指南。该词在网络热度持续走高,也随之衍生出了许多相关词语,比如佛系追星,佛系学习,佛系考试,佛系养生……在“佛系”的庇佑下,青年们的斗志日渐消磨,生活愈发慵懒,佛系青年也成为了青年的代名词。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比起随遇而安,我更想活出自己的姿态。巉岩不可攀,狂风呼啸,撕磨耳畔,像是书法狂草,我抬头望望,一身皆是月光,无惧风雨,却也不禁想对这苍天狂上一狂。

哪怕他们笑我傻,笑我狂,可海子分明说过:你来人间一趟,要去看看太阳。

我不想输,因为这少年气概与做人风骨。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秦朝未年,刘邦、项羽争霸。在被刘邦军队逼到乌江之时,项羽拒绝东渡乌江,最后自刎而死。临死前,项羽说:“天之亡我,我何渡为!”既叹“天将亡我”,那自尽又何尝不是顺从天意,又何尝不是轻易认输的一种形式。然而,所谓的“顺其自然”也不过是没有勇气面对失败,没有勇气继续拼搏抗争而已。

唐代诗人杜牧在《题乌江亭》就指出“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是对顺其自然的藐视,也是对佛系的批判。在他们看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伪佛系。

真正的佛系也许是竭尽所能之后的不强求,败者为王的李宗伟就是这句话的最好例证。在球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厮杀打拼,无怨无悔的付出,却一次又一次与冠军失之交臂,千年老二的称谓并没有让他沉沦。就如他在自传中写的:“即使失败,它在我生命中凿刻下的痕迹,也将会是光荣的印记。无论未来走到哪里,我都会像一个充满斗志的战士,不断征战。无论面对什么状况,永远都知道要怎样重新再出发。”

顺其自然当是“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斗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而非当下人人标榜的随遇而安式的“佛系”。习总书记说过:“时间之河川流不息,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自己的机遇和挑成,每一代的青年们应在自己的时代中,抓住机遇,创造历史。可若是我们连一点点对未来的打算和野心都没有,又何谈那无限的可能。



且听风吟


人文学院   方珍梅


极端的痛苦,像极端的欢乐一样不能经久,因为它过于猛烈。”

不经意间的哪一次转眼,又成全了哪一段流散千年的时光?

一个多世纪以前,雨果在一次造访巴黎圣母院的过程中,偶然发现圣母院两座塔楼之间的一个暗角上,有人用手在墙上刻了两个大写的希腊字母“命运”。

谁会在这样的地方刻下这两个字,背后又有怎样的悲哀和不幸?”带着心中的迷惑和假设,雨果于是以巴黎圣母院为背景,为世人塑造出了美丽热情而且心地善良纯洁的吉卜赛少女埃丝梅拉达,面容丑陋、心灵高洁、敢跟邪恶与阴谋作斗争的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那是写于1831年的故事,连接的确是1482年的巴黎圣母院。

我在大理石中看到了被禁锢的天使,只有一直雕刻才能将他释放。”雨果心目中的巴黎圣母院和西斯廷教堂对米开朗基罗的一生而言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意味。那是一个远去的时代,也是一个极具天赋的时代,是后来者终其一生都想摆正的倒影。

1800年,贝多芬在维也纳遇见16岁的琪丽爱泰。像中世纪的很多调音师和钢琴家一样,有些初见不过是为一些故事早已拟好的序章。那时的他虽然已经开始听不清声音,但作为琪丽爱泰的钢琴老师,他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并在伯爵的庄园给她上课。可太多的时候,所谓的永恒,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念。

贝多芬出身低微,无论他有多热爱琪丽爱泰,她最终在1803年远嫁意大利。失意而自卑的贝多芬在失去最后一点听觉之前,写出了《月光曲》以此纪念自己一生的挚爱。那首C小调的奏鸣曲,当时在贵族中广为流传。在那不被人理解的悲鸣里,在痛苦和沉寂中,在琪丽爱泰郁郁而终后,陪伴贝多芬的却始终只有爱人的一座雕像。

半生疏影,一梦千年。多少年过去,人世又徒添了多少的遗憾。雾隐千山之后,又有多少人还记得指针开始时的那一瞬。

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人世早已几多风霜,可西安古观音禅寺里李世民当年亲手栽的那棵银杏,却悄悄将时光化为了金毯,不动声色的美了1400多年。

被文明捆绑着的人,多惯于世俗的繁琐,迷失而不自知。巴黎圣母院失火,人们纷纷感叹,卡西莫多先是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而今也失去了心爱的钟楼。殊不知,世界又何尝不似流沙般难以捉摸。

对于玛利亚·杜埃尼亚斯而言,“我们的命运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的结局,因为我们的生活没有在任何地方被记载下来。也许我们甚至没有存在过,或者存在过,但没有人知道。”毕竟,谁又能说得清,哪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会成为不朽时间摹本里的第一页,在那不被安排的岁月里,借着时间的针脚悄悄将故事涂写成另类的模样。



知识的马太效应


人文学院 袁慧


《圣经.马太福音》中有一句名言:“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虽则这句话辛辣残酷,但不可谓不现实。身边总会有这么一种现象,富人越来越富裕,而穷人却越来越贫穷。或许换到其他方面也是一样的,优秀的人越来越优秀,而平凡的人却越来越平凡。

我前一段时间有幸去某科技馆做志愿者,馆内给我分配了讲解展品的任务。但是讲解的第一天我就遇上了难题,我前一天刚被确定下来,拿到讲解稿,却只是临时抱了一下佛脚,马马虎虎地记了个大概。

第二天,恰好碰到一个极有涵养的女子带着她的儿子来科技馆参观。出于礼貌,我上前询问她们是否需要讲解。女子很温柔的笑笑,随后对儿子说:“我们听一听姐姐的讲解好不好?”她的儿子年龄还小,四五岁的样子,却极懂礼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点点头。可望着他无辜的眼神,我当时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不想他们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我还记不全。但自己挖的坑,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跳了。

我磕磕绊绊的给他们讲述展品的原理及作用,不时忘词不说,还因紧张而出现表述不清甚至表述错误的情况。这时女子总会很自然的缓解我的尴尬处境,悄悄地将错误表述换成小孩子能听懂的语言,将我的话转述给她儿子。这场讲解持续了半小时,直至我将展区的所有展品讲解完毕。

这个过程中,最令我感动的是,女子并没有因为我的不专业而带着儿子离开;相反,他们始终跟在我的身后,静静地听着我的讲述,而且听得很细致。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红着脸问那名女子她为何会对这些展品的原理作用如此清楚。她笑笑,悄声告诉我,她是一名教师。

很难想象,一位学识渊博的教师,怎会愿意听我一个外行人的讲解?事后仔细回忆,也许是因为她本身的修养和对知识的敬重。

慢慢的,经验多了,我的讲解也能做到旁征博引了,也没有了知识性的错误,可却不再有为别人解说完全部展品的机会。

科技馆所处地界距市中心较远,来参观者多图娱乐。可久而久之,我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一般来说,大多数不愿意倾听讲解的,恰恰就是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相反,愿意倾听的相对来说是素质修养较高的一类人。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反而不愿意静下心来认真听听呢?

他们本身就缺乏知识,也没有完整的知识体系,更没有对知识的一点点重视。而接受过更高教育的人,他们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却始终怀着对知识的一种景仰。

有人说,现今寒门难出贵子,这是阶级固化的表现。但其实,有不少寒门的人对超越阶级的知识的放弃也不可谓不是一种原因。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几乎成为了一种定律,但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知识的重视。有能力的人还在不断地学习,无能力的人却早早的将知识拒之门外。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逼迫自己不断的学习,让自己获取更多知识,多一点睿智,少一点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