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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苑网络文学社”第三十期
发布时间:2020-09-28    浏览次数:     来源:

故园书声




底色悲凉

——读《百年孤独》有感

人文学院 尹颖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关于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合书闭眼时最大的感受并不是语言的晦涩难懂,而是阴郁天空最终暗透时袭来的那种黑暗与窒息。我仿佛是那个荒异世界里的最后一个人,在飓风肆虐间惊慌失措,所有的感官逐渐被剥离,只想买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一列永无终点的火车。

马尔克斯创作这个作品只用了两年,而动笔前的构思却长达十五六年,以1830年到19世纪末70年间哥伦比亚爆发的十几次内战为背景,跨越了百年的风云变幻,描写了一个家族七代人的传奇。

从跟着表哥布恩迪亚私奔到马孔多的乌尔苏拉,精神失常被绑在树上多年才死去的布恩迪亚,常如干虾米般缩在墙角舔舐泥土和墙皮的丽贝卡,到为冷漠家庭带来短暂美好却被毒死的美人儿蕾梅黛丝,因为太爱而一次次拒绝别人的阿玛兰妲,再到最后刚出场就被蚂蚁啮食掉的长着猪尾巴的男孩……一场沧桑轮回被演绎着,从第一代开始,到第七代结束,一代一代的人辗转用着相同的名字,犹如宿命魔咒一般成为桎梏将这个家族锁死。每个人用尽一生都在和孤独做着至死不渝的斗争,却都在终点与它相依为命。在这不动声色的叙述中隐藏着中深沉的悲凉和无可奈何的宿命感,却又凭借着巧妙的时空交错形成了巨大的悬疑。

有人说,如果还没有历经世事,对人生有所感悟,那就请先静静地把《百年孤独》这本书置于书架的最顶层。如今的我在书中看到的男人不是纵情声色在妻子和情人之间,就是失魂般地疯疯癫癫;而女人呢,不是把生命消磨于阴暗潮湿的角落,就是压制和摧残自己的情感。外界似乎全然与他们无关,每个人心中都一座马孔多,马孔多的昏暗小屋里也总有一个人穿着破旧衣服将小金鱼熔化又锻造,日复一日,不厌其烦。

正如书中所写:“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回忆没有归路,生命中曾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要用寂寞来偿还。

正如家族无法摆脱既定命运的孤独,每个个体也无法脱离自身的孤独。没有办法将命运变得更好的话,将眼泪剔出生活,一点一点积攒万丈光芒,或许这就是最大的恩赐。是否你也如我一般,只希望发生的这一切都停留在奥雷里亚诺·布恩迪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美好下午?





抵达安宁

经济与管理学院 侯羽中

好的作品往往会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给黑暗中的人以光明,给冰冷中的人以温暖。“历尽白日的喧嚣和忙碌,品味独我的暗香。”《我的大叔》,我于这部剧中找寻到了安宁。

“人为什么而活着呢?”,剧中的人物同样扪心自问。生活在这样一个逐渐被乏味压榨褪色的世界,拼尽全力却依旧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他们的灵魂只能无依无靠地游荡。在剧情的前半段,导演使用了一个个昏黄的镜头,勾画出荒凉的生活画面,给人无以复加的压抑感,从而引起生活在现代快节奏社会下的人的共鸣。我们这些不同阶层不同社会的观众,却总会感受到类似的压抑于平凡生活的忧心如酲。我们携带着各自不同的忧伤融入这部剧,以悲伤治愈悲伤。

悲伤从来不会被快乐所治愈,治愈伤心的人不需要劝勉的话语,而只是需要一句真诚的理解——我懂你。《我的大叔》就像是一位知我懂我的知己,呈现着伤感,给我以容身之所,允许我静静地观看着他们的演绎,接纳我以悲伤,治愈我以阳光。在影片的后半段,昏黄的基调渐渐转变为明亮。

“李至安,抵达安宁了吗?”

“嗯,是的。”

“过去的我一直在输。”

“那就赢吧。”,“那就幸福吧。”……

一句句对白精准地击中了我,触及我心灵的机关,令我悲伤但又欣慰。就像一位哲人拉住一位落魄的青年,对他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懂你。”一句简单的话,却足以让他飞跃山海,看一场抵达安宁的故事。

“所有的缘分都是奇妙的。”这是有关两个互相救赎互相治愈的故事。大叔在压抑的极点在崩溃的边缘遇到了至安,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摘下面具,大口呼吸着空气,解开心底的束缚,为自己而活。至安在黑暗寒冷的日子里,是大叔给她以温暖、给她以安慰,让她在悲惨暗淡的人生通道中一步步接近光明。我知道,人的一生中要充满希望,要坚信会有那么一天那个人会到来,对你说:“那都不算什么。”我想人就算是活在沙漠中的一头忍辱负重的骆驼,也要快乐幸福地走完这段孤独的旅程。

人,为什么而活着呢?正因为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才要为了爱我们和我们爱的人去永不放弃地追求幸福,不是吗?总会等到那一天可以微笑地对自己说:“那都不算什么。”永远不要让眼前的黑和冷淹没了我们的那条路,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候,你终将抵达它。





此心安处


孤光自照,净心抱冰雪

外国语学院 高瑞

越过绮丽俊美的山脉,南京黄叶岭之上,坐落着一座坟茔。这座残石碑已被枯叶黄泥掩去大半,那里住着一个圣洁而又传奇的灵魂——张孝祥。我不知道生与死有什么分别,但在那极为隐秘的荒草之下,张孝祥却是永远的活着。宋史之上,他是耀眼的。王十朋评价他“天上张公子,少年观国光。”惊才绝艳,翩翩状元郎,身携清幽之气透入人的肌骨,尤不可言。

宋孝宗乾道元年,张孝祥主管静江府,次年因谗言落职,从桂林出发准备回到安徽芜湖,途径岳阳洞庭湖。彼时正是中秋前夕,他沉静伫立于扁舟之上,一碧万顷的洞庭湖水波不兴。天下的洞庭,独属那份苍郁的绿色。

此情此景本该是令人愉悦的。作为宋高宗钦点的状元几年间接连异迁,恍若流星一般在天际恣意渲染着自己的色彩。其间,张孝祥的政绩卓著,这足以使他成为他人之楷模。他担任江西抚州知府时平反哗变,深受百姓爱戴。奈何却接连几次遭人弹劾。他从来不肯对炎凉的世态屈膝。那颗流星刹那之间融化在湖中。二十三岁步入仕途以来,他表现得极为出色,奈何人世凉薄,皆是利害之争,一念及此,忧心难眠。

天下有一言之微,而千古如新——“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他心平气和地探寻着万物,信手而书,静水深流之下翻涌着不可名状的波澜,那是清明的滋味。

 乾道五年,张孝祥自主请辞不问政事,绝意仕途。

 家乡江北早已被金人所占据,他再次回到芜湖。记忆是奇怪的东西,总以为已经忘记,又要莫名想起,心境散乱,如此清晰。来这世上活了半生。夕眠朝起,所为何事?如果所经历的世间万物皆是苦的,那唯一的甜也就是那颗少年时的心留下的。他曾离开这里,却又重新回到这里。他不曾把心境与谁相通,或许从今往后一张琴,一盏茶足矣为知己。当初的热望会因为时光而消磨掉吗?答案是不会,他并没有遗忘那颗丢失的心。

 乾道六年七月,芜湖舟上,扇底微风,本是赏荷好时节。在送别好友虞允文时,张孝祥倒在荷花池之间,酒杯没入在凉凉的湖水里,悄无声息。

荷花已枯,本是而立之年,生死遥望甚阔,他这一生似乎又活得匆忙。那个身影,大概是真的消失了。

或许张孝祥的前生是一株木兰花,自开自落,消逝于流水之间。不为生而喜,不为灭而悲。如五柳先生言:“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眼前一片漆黑之前,他究竟想了什么,一切尚未可知,如此而已。拂拭衣上沾染的尘埃,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吾心澄虚剔透,谁与共孤光。





且喜人间好时节

人文学院 孔永灿

汪曾祺曾言:“在平淡的生活中,发现世间的妙趣与美好。”的确,当我们回想不经意间度过的平凡时光,我们或多或少都曾与奇迹偶遇。九月,秋来了,在这样的好时节,又会有怎样的奇迹呢?

看天空收起了夏天的颜色,听草木的枝叶随风摇动,响起了秋天的声音。秋来了,惟草木之零落兮;秋来了,与花草共忧乐。在这样的人间好时节,在这片土地上,往往要在下了一场又一场秋雨后

秋雨是寂静的,她含着悲凉又带来希望,慢慢将忧愁洗去,给农家人带来丰收的喜悦。忆起返校之时也是这般的雨,飘飘洒洒,落在成片成片的玉米地里,落在莲藕遍布的荷塘里,落在乡间小路上,落在群山中……她慢慢浸润大地。车缓缓向前行,路边的绿树排得整整齐齐,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淡了,携着冷意的风顺着半开的车窗缓缓吹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我,抬眼望去,群山环绕中朦朦胧胧的山雾随风散尽,像极了神话中描绘的仙境,我瞬间睡意全无。“空山新雨后”,大概描绘地便是这般图景吧!

望着窗外绵绵细雨,嗅着充满泥土清香气味的空气。不时会有雨滴飘落在我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凉凉的,我也愈清醒了。恍然间,故乡的记忆毫无征兆地飞速驶来。我想起家乡,想起即将成群归来的候鸟,想起每年离家不远处池塘里飞来的野鸭,它们有时三两只聚在一起,有时又独自藏在长得极高的却已开始枯黄的水草深处,悠闲自在,纵然有人路过,却也视若无睹。记得那些野鸭,有的羽毛是极美的,在阳光照射下会呈现出闪闪的墨绿色,但也有一些野鸭全身呈棕褐色,看起来并无什么特点……

“雨停了!”车里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着天,雨后天空如洗,格外清澈明净,仿佛过滤掉世间所有的尘埃,也洗去我离家的那一缕愁绪。每每离家之时,望着家人目送自己的眼神,总会忍不住红了眼,似乎越长大,对家的眷恋越深。但这次的返校之旅,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秋,这样的好时节,即使会有离别的悲,也会有一路风景与我不期而遇。

人生仿佛就是一杆秤,称得出世间所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称三两悲,亦得三两欢。至此,“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水墨华章


给你

体育学院 吕华杰

宿醉时的梦里见过

没有太阳,光却和煦而温暖

没有风,花香却弥漫、自在流转

你站在光的源头

——回眸

脚下的河便流动起来

旧的山川崩坏

我跌入星星汇成的海